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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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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律師把所有的文件都簽完,已經晚上七點鐘了,笙到現在才有時間坐在辦公室裏,慢慢地回憶今天的點點滴滴。他終於奪回了父親的公司,現在他就坐在董事長辦公室裏,看著他眼前的一切,沒有預想中的喜悅和滿足,反而覺得有些失落和空虛。長久以來的目標終於達成了,下一步反而迷茫了。為什麽一切都成功了,他反而覺得沒有之前幸福呢?下班了,他該回哪裏去?去林家的那棟房子吧,其實他的計劃早就可以成功的了,之所以拖了那麽久,就是他想把那棟房子一起弄到手。現在,他當然是動身去看他的房子。

走進屋子,笙就不自覺地搜尋瑾言的身影,客廳裏沒有,笙就徑直走上了二樓,瑾言的房間。

房門沒關,瑾言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轉頭看見了笙的身影,眼淚就無聲地奪眶而出。笙默默地看著他,暗暗地深呼吸,保持自己呼吸和心跳的平穩,沒有說話。

“為什麽?”瑾言淡淡地問道。

笙只是看著他,沒有回答。

“能告訴我為什麽嗎?我求你了,給我一個理由,好嗎?”瑾言再無法平靜,哽咽著問道。

“除了為什麽,你就沒別的可說的了嗎?你真就這麽平靜?不想罵我,打我嗎?”瑾言越平靜,笙就越氣憤,仿佛這預示著極大的失敗。

“我只想要一個理由,你告訴我,我們之間的一切都是假的嗎?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今天嗎?如果只是這樣,為什麽要對我那麽溫柔,為什麽?……你應該知道,只要你開口,我什麽都願意給你的。為什麽要這麽傷害我?”

“給我?你倒是很慷慨,拿從我家搶走的東西來施舍我?這些本來就不是你林家的,你有什麽資格給我?”笙怒火中燒,自己費盡心機奪得的東西,對方竟然這麽不在乎。

“你是說……”瑾言好像從笙的話中聽出了一些端倪,“可是我爸爸說……”

“你爸爸當然會說了,說這是他艱苦創立,苦心經營的對不對?其實這只不過是他同卑鄙的手段從我父親手裏奪走的,為了達到目的,他還出賣了自己的親戚朋友,你就一點都不好奇,為什麽你家沒有親戚,也沒有什麽朋友嗎?”

“這些事情我一點都不知道,我也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你告訴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

“你爸爸奪走了我家的公司,逼死了我爸爸,我媽媽傷心過度,也死了,事實就是這樣。”笙只是簡單說了這兩句,過去那段塵封的記憶,已經讓他承受了太多痛苦和磨難,他不想再掀開。

“可是……”瑾言一時還是難以接受,那個寵愛他的父親,怎麽會這麽不堪。

“你要是不信的話,公司的資料室裏還存著那些檔案,你可以親自去查看。哦,作為新董事長,我可以給你特權,畢竟你現在跟公司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笙的嘴角還掛著一絲嘲弄的笑意,眼裏卻是一片冰冷。

瑾言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間,來到書房,看著父親留下的那個保險箱。爸爸死之前也沒有留下密碼,因為他說裏面的沒什麽重要的東西,完全可以扔掉。這時,瑾言才回憶起,這個保險箱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打開過,既然裏面的東西不重要,那為什麽還要放在這麽顯眼的地方。想到這裏,瑾言的心沈了一下,難道笙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瑾言想知道答案,用自己的方法找到答案。他必須打開這個保險箱,可是密碼是什麽呢?瑾言深吸了一口氣,想象著如果自己是爸爸,會設什麽樣的密碼。瑾言輸入了爸爸的生日,手機號碼,全都不對,突然,瑾言又一種莫名的感覺,他輸入了自己的生日,保險箱應聲而開。

瑾言看著裏面一摞布滿灰塵的文件,瑾言拿出文件,從裏面掉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站著兩個男人和一個男孩,其中一個男人是爸爸,另外一個瑾言不認識,而那個小孩……雖然那個孩子不過七八歲,可是眉眼之間,分明就是笙。瑾言看到這張照片,馬上就明白了,事實果真如此。瑾言如同洩了氣的氣球,看著照片茫然不知所措。

瑾言整理了一下思路,平靜了一下心情,是爸爸先對不起谷笙家,奪了人家的公司,還給笙帶來了這麽多的磨難,笙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理所應當,就算這樣,林家還欠了他很多。瑾言拿著照片,推開開了笙的房門。

“我都明白了……”瑾言看著眼前的笙說道。

“沒想到那老東西居然還留著這張照片。”那是笙第一次見林正輝的時候,他還很開心地叫他林叔叔,現在想起都覺得惡心。

“請不要這麽說我爸爸……”

“比起他的做的那些事情,我這話已經算輕的了,你還想為他辯護?真是可惜,他到死都不知道我是誰,我一直很期待看著他震驚的表情呢。”笙已經被怒氣沖紅了眼。

“不要這樣好嗎?我知道我們家欠你的,我會想辦法補償你的,笙哥哥,我不想看到你這樣子。”看著現在的笙,瑾言覺得既難過,又害怕。

“補償?你現在什麽都沒有你拿什麽補償我?”看著瑾言白皙的肌膚因激動而泛著粉紅,單薄的身子因哭泣而顫抖,笙的身體湧起了一股強烈的欲望。

“我差點忘了,你還有一樣東西可以補償我,你不是想替他還債嗎?用你的身體來還吧。”說完,笙把瑾言用力推倒在床上,把他壓在身體下面,動彈不得。

“笙哥哥,你……你要幹什麽。”瑾言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笙,動作粗魯,眼神既火熱,又冰冷。

“不要叫我哥,我不是你哥。”笙一把撕開瑾言的襯衣,右手撫摸著他白皙光滑的胸膛。

“不……不要這樣。”瑾言的求饒聲和無助的掙紮,更加刺激了笙的欲望。笙在瑾言的身上肆虐橫行,雙手所到之處,衣物支離破碎,直到笙滿意地□□過每一寸肌膚,才任由他的欲望從身後貫穿瑾言的身體。

“啊!!!”身後劇烈的疼痛讓瑾言忍不住大叫。在瑾言的呼喊和掙紮中,笙不停地抽動,最終在瑾言的體內釋放了他的欲望。這是長久以來,笙第一次感到滿足,滿足到他不想離開瑾言的身體。

笙從床上起身,看著趴在床上的瑾言,渾身淤青,雙腿間和床單上都沾滿了血跡,已經分不清是睡著還是昏了過去。眼前的一幕可以說是觸目驚心,笙的心裏五味陳雜,這是一個意外,他從沒有料到事情會如此失控。

笙穿好衣服,開車出了門,在城裏兜了幾圈,發現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更不想回那棟房子,於是他來到了自己以前的那套公寓。打開門,靜靜地坐在裏面。

他喜歡運籌帷幄的感覺,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每一個細節都計算精確。他不喜歡驚喜,他討厭失控的感覺,那會讓他不安。原本他的整個計劃中,瑾言只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最終的結局應該是窮困潦倒的林正輝帶著林瑾言一起自生自滅才對,就像最終他和他的父母那樣。是從哪裏開始失控的?今天晚上?林正輝的死?還是更早以前?

瑾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房間裏只有他一個人,周身的疼痛讓他行動艱難,他強撐著起身,想離開這張一片狼藉的床,離開這個彌漫著暴力和□□氣味的房間。瑾言花了十分鐘的時間,終於來到自己的臥室。他找出幹凈的睡衣,走進浴室。他看著鏡中的自己,頭發淩亂,渾身布滿青紫的印記,一臉憔悴,就像一只被人遺棄的寵物。熱水從頭頂沖下來,給身體帶來了溫暖,卻帶不走任何東西,疼痛,屈辱,還有笙留下的味道,依然清晰地刺激著他的神經,混合著越來越濃的水蒸氣,壓得瑾言喘不過氣,眼前一黑,倒在了浴室的地板上。瑾言再次睜開雙眼時,已不知道過了多久,花灑裏面流出來的水已經冰冷,身體在地板上凍得瑟瑟發抖,瑾言才起身換好睡衣,躺在自己的床上沈沈睡去。

第二天下午,薪銘一放學,向澤就開車帶著他駛向瑾言的家。是傭人出來看的門,說是瑾言應該還在樓上睡覺,而笙昨天晚上出門一直沒有回來。薪銘和瑾言上樓來到瑾言的臥室門口,敲了敲門,沒人答應,推門一看,瑾言果然躺在床上。被推門聲驚醒的瑾言從床上坐起來,睡眼朦朧地看著薪銘和向澤。

“薪銘,你怎麽來了?”

“我看到報道了,放心不下你,就過來看看,你沒事吧?”

向澤看了床上的瑾言一眼,對眼前的景象很震驚。看來他確實該聯系一下笙了。“你們兩慢慢聊,我在樓下等你們。”說完向澤轉身關門出去。

“……”瑾言滿腦子想的都是身體上的疼痛和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楞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薪銘說的是公司的事情。

“我沒事,挺好的,就是有點累,睡到現在。讓你看到我這副樣子,真不好意思。”

“瑾言,你身上那是……傷嗎?怎麽回事?”薪銘看見瑾言的睡衣領口透出的肌膚和脖子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覺得有些奇怪。

“啊,那個,我昨天不小心摔倒了,這點小傷沒事的。“瑾言這才想起身上的印記,下意識地把睡衣拉來遮住。

“瑾言,能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嗎?我昨天看了報道,上面寫得模模糊糊地,我真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瑾言簡單地把事情的經過,以及那張照片的事情說了一遍,自覺地省略了最後一部分。

“他昨天晚上出去之後就沒回來嗎?瑾言,你以後打算怎麽辦啊?”薪銘不禁為瑾言的處境擔心,畢竟他一個人無依無靠的。

“現在還不知道呢,我本來是想著我們林家害他受了那麽多苦,盡然我爸爸已經不在了,那我就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補償他,可是……後來我們發生了爭執,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那些傷……是他打的嗎?”雖然薪銘無法想象笙會是那種動手打人的人,可是現在的情況看來,這是完全合理的解釋。

“不……不是的,這些跟他沒關系,是我自己不小心,我和他只是爭吵了一下,他就出門了。”

“不是就好,瑾言,不管你的決定如何,我都支持你,要是你離開這裏後沒有地方去的話可以去跟我住,我大哥在外面租了房子,我也住在那裏,還有一間空房……”這是薪銘第一次跟別人說他和向澤合住的事情,還有點難以開口。

“你跟你大哥關系這麽好了?我真替你高興,我覺得你大哥對你挺好的,你們一定要幸福啊。”

“恩……”瑾言這麽把他們之間的關系說成幸福了?這個詞好像有些暧昧。“瑾言,你恨他嗎?”

“我不恨他奪走了公司,因為那本來就是他的,而且我也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可是現在我不知道我恨不恨他,或者說該不該恨他,我只知道心口好痛,頭好痛,我渾身上下都痛,痛的我都快要不能思考了。”

“你現在也不要想那麽多,好好休息,把精神養好,以後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想。”

向澤下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拿出手機給笙打電話。剛剛瑾言的樣子還深深印在他的腦海裏,笙這家夥,究竟對他做了些什麽?

“餵,你在哪兒呢?”向澤拿起電話,不太客氣地問道。

“在公司呢,這兩天事情有點多,你怎麽了?口氣有點不對,你在幹什麽呢?”

“我跟薪銘在林家,我陪他來看瑾言。”

“不好意思,忘記說了,那棟房子已經不姓林了,現在是我的房子了。你們見著他了嗎?”聽到瑾言的名字,笙的心跳還是漏了一拍,這讓他感覺很不爽。

“你昨天晚上對他下手了?說實話,笙,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報覆這個孩子就讓你這麽開心?”

“昨天晚上……發生了一點意外,我本來沒有這個打算的。”

“既然沒打算,那就好辦了,反正這個房子不再屬於林家,就把他趕出去,眼不見心不煩,不是更好嗎?”

“不行,現在還不行,我還沒打算趕他走。”對於瑾言,笙現在沒有一個計劃,根本沒想好該拿他怎麽辦,可是就是不想放手。

“為什麽不行?”

“反正就是不行。”笙對向澤的堅持有些反感。

“你現在工作很忙,要不我幫你代勞吧,我現在就上去跟他說,要他離開這裏。”

“向澤,你不要管這個事情,正如我也不想管你跟薪銘的事情一樣,我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我們倆這麽多年的好朋友,不想因為這個事情鬧得不愉快。我的私事我會好好解決的,我覺得你也應該多花點時間在你的私事上。”聽完向澤的話,笙有點激動,但是出口的話卻是異常的冷靜和冰冷。

“笙,我並不想多管閑事,我也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很亂,可是我希望冷靜下來。有些事情現在看不清楚,就先放一段時間,好好想清楚,不要輕易做決定。”從以前,向澤就看出瑾言和笙的這段關系可能會發生變數,沒想到昨天晚上笙已經失控到對瑾言下手,再加上剛才向澤的挑釁,笙的威脅,事態其實已經很明朗了,笙不想對那個孩子放手,只是他現在還看不清。

“我同意你的觀點,人確實是該在冷靜的時候做決定,可我要說的是,我認為我的現在很平靜,也很冷靜,你不必為我擔心。”

“不管怎麽說,記住我的話就行了,你的事情我不會插手,至少目前不會。你可以慢慢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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